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个真正有趣的人呢

【麦源】在时间到达尽头之前[2]

涉及现实情节 请不要过多联想 全是瞎编的
观点只是为了行文 不代表我任何态度
如果有冒犯会删掉
政治情节请不要多想 拜托不要多想



“我不太熟悉这的路,能不能你来开车?”

源氏眼神坦荡,说话客气,腰背挺拔的站在黑色越野车旁边,像是早就知道麦克雷会过来,索性等着不动。伤痕被掩盖住的手,掌心朝下伸向对方,车钥匙在手指间一晃一晃。事实上,两人都清楚,无论和谁执行任务,源氏都不会去握方向盘。忍者从幼时起学习的身法忍术,给予了他超脱于众人的行动能力,也让他更习惯于以最简单的路线达到目的地,而不是真的走在那些一砖一石搭成的街道。在这个方面,如果愿意这样说,走路对于源氏来说无疑是一种非常麻瓜的行为。

但那些源氏难得脚踏实地走过的道路中,除开改变了一切的二十六岁,总有一个红色披风的身影在咫尺之遥的距离出现。他们相携牵手游览过花村的一亭一阁,并肩行色匆匆于直布罗陀的大厅和会议室,相依着漫步在尼泊尔的村庄小路和寺庙边缘。本来他们也可以一起踏上伊利奥斯的石板路,看着天际的湛蓝随着云层舒卷,从日出到夜合。

千禧之后五年时间,美国、乌克兰和沙特阿拉伯先后有新的最高领导走马上任,尼泊尔也一意孤行的组建了内阁,新任教皇在梵蒂冈的白烟和钟声中登上宝座,英国也在年尾不慌不忙的开始了首相大选。而对于意外是格外恋旧的麦克雷来说,命运女神姗姗来迟,赶在这一年结束之前,扔给了牛仔有生以来第一个固定搭档,尽管这位沉默的忍者从来不肯开车。

总爱用自己记性不好搪塞过各种任务报告的麦克雷,却总是能想起,那天天气不是很好,维和者的枪口又把桌子烫出了一块新的痕迹,找不到纸巾的牛仔只好随便扔了几张复印纸盖住黑色,罕见的挺直了腰看着永远不敲门就进来的长官。莱耶斯抱着胳膊,就像是之前每一年的任何一天一样,结实的肌肉把作战服撑得像种威胁。只是把薄薄的简历扔在麦克雷的桌子上时,一贯皱眉的拉美裔男人看着装乖的徒弟,表情出现了松动,那一点点的恩赐像是让麦克雷用掉了之前近十年的师徒情分换来的警告,却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手里。“说话注意点,”踌躇半晌后,阴晴不定的长官还是抛出了一句话,“多大的人了,别老没头没脑的。”

提醒,或者是语言。莱耶斯没想过自己也能一语成谶。

反抗,被压制,频临死亡,最后置之死地而后生。语言的力量只能显得太过浅薄,终于加入了守望先锋的日本人安静又内向,有一个黑洞在他的体内勤勤恳恳的摧毁着血肉,像是星系被吞噬,光线被湮灭,可却没人知道。那时候的源氏像是一块内里自己快把自己烧透烧化直接升华的生铁,冰冷的假象之下,却只要轻轻一碰就是四处溅射的火花,耀眼的光芒像是最后的祭奠。但幸好,源氏依旧是个人,身体还能运转,还会分泌各种作用不明的激素。也许是应激之下烫了牛仔太多次于心不忍,这块固执的生铁终于有了点冷却的迹象,具体到比如可以忍受一个毛发旺盛又油嘴滑舌的美国人在前往任务地点的路程上喋喋不休,甚至偶尔聊到了感兴趣的话题,生铁还会回上一个从喉咙里蹦出来的拟声词,权当赏光。

原本心照不宣了十几年的事情被毫不在意的讲出来,反倒一字一句全是刻意。这算什么?装不熟悉?真不在意?还是说你装作不在意?

他可能从来没了解过源氏,当年新搭档第一次在任务之外出了声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坦荡又面无表情,就像是现在。如果说那时候还只不过是一张白纸挡住了所有的视线,现在就可能是隔着苏黎世的保险柜猜测真心假意。牛仔慢慢在车尾处停了脚步,你是想提醒我,我们现在的身份只剩下临时拼凑的同事,还是觉得我已经忘了你不走人路的破爱好?

“……上车,去大使馆还是美术馆?”只能灰头土脸承认自己没忘的麦克雷抬手拽过了钥匙,不肯抬头,转头就走。趁着从车尾绕到驾驶座的时间,让脸上刚刚涌上来说不清原因的热度赶紧褪回去。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不能对这种事情生气,源氏有一万种人畜无害的方法可以激怒他,他也有一万种方法可以让双方之中内敛的那个人先开始动手砸东西。

“美术馆,然后去餐厅,下午去大使馆。我们直接和洳施斯联系,不通过奇尔凃。”源氏倾身,把通行证仔细放在了挡风玻璃下,抬手带上了车门,接着低头开始扯挂在一侧的安全带。一套流程行云流水,恐怕坐一辆出租车也不过是少了最初的步骤。“如果你要抽烟,我就下车。”

“不劳你了,”麦克雷也不想看副驾驶,带上车门的瞬间一脚轰上了油门,震得忍者下意识撑住了控制台稳住身体,眼睛瞪着窗外的草坪,“早就不抽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直到这辆黑色丰田准时的停在美术馆的停车场里,除了引擎和暖风,车厢里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连选择逃避都不敢光明正大,或者说就是不肯承认对对方和往事视而不见的两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两个人都比雷达能更早发现下一句话再说下去,就要习惯性的呛出“当年”两个字时,宁可陌生人一样生生截断虚薄的平和假象,也不会去做那个貌似恶毒的坏人。

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后,这个已经清场干净的美术馆就要举办一个名为“奇尔凃眼中的洳施斯”的艺术展。对于这样一个象征意义远远大于实际作用的活动,即将退休的洳施斯大使必须到场出席,致辞庆祝。这样简单却实际的政治博弈出现在全世界每一个国家的每一天,对于大使或者是当地政府来说稀松平常。但所有成员的国籍均是月球航空航天基地的守望先锋,作为真正意义上无国界的维和组织,总有自己可靠且唯一的情报来源。为了保证大使的安全,特工被从直布罗陀派遣到这个欧洲国家,在她的首都保护她与另一个国家在传言和报道中似乎正处于上升期的外交关系。

“十九号下午开始的时候,雅典娜分析这可能就是最危险的时候。”源氏看着手里的资料,却没看向自己的说话对象。
牛仔摸了摸鼻子,手插在兜底打量着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地方,“雅典娜也不总是对的,我觉得最好还是藏在暗处,见机行事,直到那个卡什么什么彻底离开这个地方。”

“那以防万一,你今天怎么不去大使馆跟着他?”源氏对麦克雷的质疑没什么想法,很是不以为然,继续翻看着工作人员给他的美术馆平面图,手指在图上的消防通道和紧急出口一一划过。虽然他也不固守陈规,但这种带着刺的说话方式对两个人都好。

当年那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不开化的忍者,已经在牛仔开天辟地一样的死缠烂打之下有了生机和烟火气,再没可能回到那个惜字如金的沉默状态。他也没想对待陌生人一样假惺惺的抗拒麦克雷,源氏拿出当年说服自己仍然是岛田家一员的毅力,要求自己把那段过去彻底放下,尘归尘,土归土,从此和这个曾经熟悉到每一寸的人不过同事关系。

“总是这样。”麦克雷拽了拽自己的袖子,用英国人谈论天气的口吻转移了话题。跟在源氏身后转了一圈本就不大的美术馆,牛仔也翻完了印刷时有点漏墨的资料,黑色的点和线盖住了一些字句,但并不耽误理解。只不过是普通的维基百科,因为特工们熟谙的政治传闻和事实真相而引申出了更多的谎言和真话,“冷战时期就任,见证了两国关系的缓和,甚至在退休之前能看到恢复建交……恐怕这个‘甚至’要完了,如今天高皇帝远,居然要向无国界第三方寻求帮助。什么缓和,不过是给新冲突找理由的时间。”

“国家关系不可能凭借任何人的主观改变的,只有利益才是谈判桌上的话题。”源氏下意识含含糊糊的呛了他一句,继续在馆里寻找着可能的安全漏洞。之后他们必须要去周围的高层建筑物看一看,以防止有狙击点可以轻松干掉馆里所有人。

“或者是宗教,非要信个什么玩意儿才能活的人都是一群疯子。”麦克雷不以为然的抽了抽鼻子。

如果源氏的肋差像以前一样带在身上,那么现在它很有可能就会抵在麦克雷的喉咙处。肋差相想必并不在意,毕竟在这两个人开始真正交流之前,它经常负责着让牛仔闭嘴的工作。没带惯用武器的源氏只好猛地转身,逼停了麦克雷的脚步,威胁性的看着牛仔,“说话注意点,这里——”

源氏扭头就走。

这里是奇尔凃,无论你是谁,有什么身份,在公众场合谈论对宗教的看法无异于把头别在裤腰上四处惹是生非。而美术馆并不是空无一人,除了他们俩,还有几位保安和大使方面的人员。处理不当,甚至是这些人稍微带了耳朵,动了心思,这就会成为一次守望先锋和奇尔凃官方重大政治宗教纠纷的导火索。可无论他们中的谁,现在都是一脸例行公事的懈怠,站在角落里背着手目视前方。

源氏几乎快要咬碎了一口牙。那句把命放在枪口上的话,麦克雷用的是日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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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号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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